到了16栋的楼下,看见拉起的警戒线和潮水般围着16栋的人,苏简安终于明白刚才闫队长的声音为什么那么急了,案件很严重。
苏简安满头雾水:“为什么?”
“恢复得很好,差不多可以出院了。”江少恺看一眼陆薄言,笑了笑,“其实不必麻烦陆先生来看我。”
那些话隐隐约约传入苏媛媛的耳朵,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,苍白的脸上爬上了两抹狰狞。
可现在,居然成了真的,真的她在煤气灶前煎煮翻炒,他在流理台边帮忙清洗,真的有夕阳从落地窗照进来,外面的花园应季开着初夏的鲜花。
她笑了笑:“我喜欢哥大啊。念了大半个学期我才知道,你也是那里的学生。”
于是,念了十几年的书,洛小夕的兄弟自然而然多过了小姐妹。
日暮西沉,墙垣上的淡金色的夕阳缓慢地后退,似乎在宣告这一天的结束。
其实那时的陆薄言才像孩子,她从来没听过他那么无措的声音。16岁那年失去父亲,他是不是也曾这样无助过?
实验室根本不是常人能待得住的地方,冰冷的仪器,泡在玻璃罐子里的人体器官,到处都充斥着怪异刺鼻的味道,那几副立着的人体骨骼更是阴森恐怖,洛小夕觉得它分分钟会动起来把她抓走……
苏简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支支吾吾:“其实……其实……”
她捂着嘴激动了半晌,抓住陆薄言的手臂:“你认识他,那你可以帮我要到沃森顿的签名照吗!”
可陆薄言让她等他回来。
苏简安胸腔里的恨意从来没有满过,她恨苏洪远,却更恨自己的无能。
陆薄言拉着苏简安上楼,把他的衣服从衣帽间拿出来:“你进去换。”
“妈今天晚上可能会留在这儿。”陆薄言不答反问,“要是她发现我的房间里没有一样你的东西,你怎么回答她?”